「騙子?..騙子!」段方山低頭重複了兩邊,不知在想什麼
過了會兒才抬起頭,看着薛貴夫婦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薛貴覺得此刻、段方山看自己兩人的眼光中,少了一分冷意,好像是多了一分…興趣?
對、就是興趣!
可是…為什麼?
這讓薛貴一時摸不著頭腦,只是獃獃的看着段方山,等對方發問
「段某雖然年紀不大、江湖經驗不足,但也經過了不少腥風血雨,能活到現在、依仗的原因之一,就是感覺還算敏銳,很少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而不被我察覺,尤其是…實力比我低的多的人」
「你們是如何做到的?可否為我解說一番?」
「這個..」
薛貴猶豫着..
剛才段方山眼神的變化讓他不舒服,這不是落入絕境的人該有的眼神
難道、這個傢伙真能解除自己中的毒?方才薛貴也注意到了段方山吃藥的動作
「不會」薛貴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,對於賀家的毒藥他也知道一些
賀家的毒藥流散不廣,最主要的原因是『貴』
因其煉製不易,所以價格昂貴,不是一般武者能買得起的,而『女人心』是賀家煉製的毒藥中最貴的幾種毒藥之一
方才肖柏觀一進來就將沒用完的毒藥索回,就是這個原因
此毒融在酒、茶、水或者飯菜中,很難查探出來,而且入體之後,像個殺手一般靜靜的潛伏在中毒武者的身體之中
如果你沒有快速的調動內力,便無法察覺它的存在
剛才的段方山就是如此,開始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自己中毒
察覺院外來了三個天階武者后,他本能的調動內力、以作防備,就在此時、經脈和丹田傳來陣陣刺痛
同時他也明白了吉祥飛走的用意,並在吉祥飛回來時接住藥丸納入口中。
「我夫婦二人確實是…以騙為生」
薛貴定定神后開口道
在他看來、不管怎樣、段方山都是將死之人,薛貴決定滿足對方的要求,畢竟、這個年輕人是他們夫婦十幾年的行騙經歷中,做成的最大的一筆買賣
「你們是如何將我選定為行騙目標的?」段方山問道
「我們開始並沒有選你,你不是合適的下手目標」
「那麼、什麼樣的人才是合適的目標」
薛貴正待回答段方山的問題,肖柏觀身旁的兩位老者似是沒興趣聽他們聊下去,一同站起身
薛貴夫婦見狀顧不上說話,連忙後退幾步,一臉戒懼的看着二人
他們在對方的手裏吃過苦頭,知道這兩個老人的手段比他們的長相更為可怖
「二位師兄、稍安勿躁」肖柏觀起身安撫道
「既然段少俠喜歡聊天,我們陪陪也好,畢竟我也有一些話想和他聊一聊呢?師兄請坐、你們繼續」
薛貴在得到肖柏觀的點頭示意后,回答道
「我們一般都會選擇微小家族中、正在遊歷的年輕子弟,這些人的實力一般不高,缺乏江湖經驗、而且大多抱有行俠仗義或者其他的天真想法,容易騙,只要針對目標的特點做出詳細的計劃,一般都會成功」
「另外、這些家族中不會有天階高手,最多是地階巔峰、一旦他們前來尋仇,我們的同伴也能應付他們」
「同伴?」段方山奇怪的問道,這段時間他沒見到其他的地階武者
「對、他們夫婦不善爭鬥,遇到前來尋仇的武者難免吃虧,所以、他們找了幾個我們同道中的小輩,專門替他們解決這種麻煩,我也是通過這些小輩,才找到這夫婦二人來幫忙對付你」
插話的是肖柏觀,此人看來並不想老老實實的當看客
「對付段某…」段方山的目光一次在肖柏觀三人身上劃過
「段某隻是個天階中級的武者、以三位的實力想要殺我易如反掌,直接動手就是,何必這麼麻煩」
「哈哈哈」肖柏觀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,笑的前仰後合,過了會兒,才止住笑、說道
「只是?段少俠太過自謙了吧?」肖柏觀說着站起身,圍着段方山緩緩走動
「按說、我和二位師兄、三個同為天階高級的武者,聯手殺一個天階中級的武者確實是易如反掌」
「不過、這種常理在段少俠」
肖柏觀用鐵扇指了指段方山道
「你的身上有可能行不通」
「此話怎講?」
「我和百花閣閣首莫紅霞打過交道,對於她的實力也知道一二,我自問做不到像段少俠那樣單對單打敗她」
「所以、我必須要謹慎,要保證做到有十成的把握殺了你」
「你這麼做是為了隱閣的獎賞?據我所知、目前隱閣只給出查找我下落的賞金,好像還沒有擊殺我的懸賞吧?」
「賞金?懸賞?不不不」肖柏觀伸出左手食指緩緩晃動
「肖某殺你不是為了這些」
「是為了肖柏成..肖兄?」
肖柏觀沒有立刻回答,和段方山對視片刻后,坐回到椅子上才答非所問的開口道
「我九歲那年遇到了我師父,他老人家說我天賦好,修鍊肖家的祖傳武訣會耽誤我的前程,便問我願不願意拜他為師,不知為什麼、我當時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,並且跟着師父還有兩位師兄走了,這一走就是十年」
「在我突破成為武者的那一天,師父才告訴我,他傳授給我的竟是天階巔峰的內力武訣,比我肖家的祖傳武訣足足高了一個大等級」
「我感念師父的恩情,但也沒忘自己是肖家子弟,最終還是拜別師父和師兄、回到肖家」
「此後十多年,我醉心於提升肖家武訣,並最終將祖傳的內功武訣提升到天階初級,將武器武訣」
說到這、肖柏觀揚了揚手中的鐵扇
「提升到天階中級,此時我已人到中年,家主感念我為肖家做出的貢獻,為我撮合了一門親事」
「之後、我和族弟之間的恩怨,相比柏城都和你說了」
「無論他將我說成是什麼樣的人….都無所謂,主要的是,他走之後發生的事,徹底的改變了我」
。 封晏到底睡不睡了,沒事問這些幹什麼!
「能不回答嗎?」
這個話題真的好嗎?
這是私隱啊,封晏怎麼能這麼沒羞沒臊,要點臉不好嗎?
「嗯?」
他從鼻腔里發出聲音,語調上揚,帶着濃濃的氣勢威壓,讓她不敢反抗。
她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,死死捏着手。
「沒、沒有……」
封晏對她是百分百信任,他了解她的脾氣,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,從來不會拐著彎。
他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之前她和陸昭的確發生過關係,也有過孩子,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。
最起碼這幾年,她和陸昭表面親密,可實際上並沒有多少肌膚之親。
他也有些疑惑,這是為什麼?
是因為她失憶了,對陸昭的愛也忘了不少,所以感情沒那麼濃烈了嗎?
但不管如何,這都是機會。
他會讓唐柒柒愛上自己。
他哪裏知道,這個女人骨子裏到血肉,全都在訴說着愛他。
只是,唐柒柒忘了。
可有些時候,本能忘不掉。
原本封晏還滿是陰霾,但是聽到這最後一句話后,突然陰轉晴,眉眼都舒朗了許多。
如果唐柒柒回答有,他可能就氣得睡不着了。
「我困了,要休息了。」
「真的嗎?太好了!」
她眼睛綻放出亮光,長長的輸出一口氣,總算是應付完了。
封晏勾唇沒有多說,平躺着很快入睡。
唐柒柒等了許久,喊着他的名字見他沒有回應,而且呼吸還無比均勻的時候,她鬆了一口氣。
她終於可以大著膽子直視他的面容,他沒睡着的時候,她似乎根本沒有膽子打量。
這個男人似乎不會老,一如既往的帥氣英俊,身上散發着成熟穩重的魅力。
只是現在行事雷厲風行,缺乏了幾分人情味,讓人望而生畏。
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,道:「封晏,如果奶奶還活着的話,為了她的心愿,我也許會和你在一起。可現在……奶奶已經走了,我根本沒理由和你在一起。」
「而且我已經和陸老師訂婚了,我不可能背叛他,你就不要為難我了。我們之間……四年前沒有結果,四年後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,你到底明不明白?」
「還有……你到底為什麼找我做妻子?」她納悶的說道,一開始以為他私心過甚,為了時清靈報復自己。
可是這段時間除了不肯放她離去,也似乎沒有任何過分的事情,拐走家裏這麼多貴重的東西,也一句責備都沒有過。
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,也沒繼續為難譚家父母了。
如果真的為了私仇,她能過的這麼好?
那除了這個,她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。
她歪著腦袋迷惑了很久,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。
她從不敢想到他愛自己這一方面,如果真的愛的話,也不會有四年錐心的種種。
不會有離婚,不會有時清靈。
「封晏,以你的條件找什麼樣的沒有,對你百依百順,何必非要找我呢?這四年我過得很好,我依然選擇了喜歡的夢想,不斷努力前進。如果不是你,我想我回去后就會準備和陸老師的婚禮。」
「希望……你能想開點,放我走,我們之間……到此結束。」
。 很明顯,焦老爺子的考核已經開始了。
只不過張浩的表情卻自在極了,似乎根本就沒有因為焦老爺子剛剛那句話,而受到任何影響。
與此同時,張浩轉過頭看著白子月和陳夢妍兩個姑娘。
「現在去給我準備1~6號卡鉗,還有電鋸,以及消毒水等各種常用設備。」
張浩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,白子月和陳夢妍兩個姑娘微微發愣。
很明顯,還沒有正常進入到狀態之中。
張浩無奈的笑了起來。
「兩位姐姐,如果再不快點兒,病人就要出血而死了。」
這一下白子月和陳夢妍才反應過來,連忙手忙腳亂的去準備東西,
而張浩則開始輕輕按壓傷口周圍。
焦老爺子皺了皺眉頭。
「你這是幹嘛?這樣一來會加大出血量。」
張浩笑了笑。
「是會加大出血量,但最多就從10分鐘變為8分鐘而已。」
說到這裡,張浩抬起頭。
「這是為待會兒拔鋼管做準備,先讓傷口周圍的鮮血不要凝固。」
焦老爺子皺了皺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