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的呀。」晚晚立刻乖巧的點頭。
唐南綰回房后,換了一身黑色的休閑服,扎了馬尾后戴着個黑色的帽子,低調的從小區後門離開。
她一路直奔向醫院,外面被記者們守得水漏不通。
「聽說宮小姐失血過多休克了,估計是可能救不回來了。」有記者低聲說道。
「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死了?「有人更疑惑。
畢竟宮家,那可是財大器財的家族,雖說是黑道出身,並不光彩,但是在晉城,無人敢惹,哪怕是燕家都要讓他三分的。
。 「好了,你等我過來吧,你小子可能真的出事了。」
錦溫塵對簡向緋還是了解的,就這一通電話,簡向緋從第一句到最後一句,都是反常的!
簡向緋很討厭被錦溫塵察覺出來什麼,就冷冷地說,「我不需要你過來,我自己能處理好。」
說完,臉色猛地一變。
然後就生氣了。
錦溫塵這一頭老狐狸,居然把他的話給炸出來了。
他這句話,不就是變向的承認了么?
該死,他的智商什麼時候這麼的低下了?
這不,簡向緋想完,錦溫塵傳來幾聲低聲的笑,「你自己承認的,肯不能怪我。」
「錦溫塵!!」簡向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了這三個字!
如果說今天遇到的一些事情,都是讓人不敢相信的,情緒都是因為震驚之後的無法相信,以及不願意去面對而帶來的壓抑。
而在這一刻,簡向緋的情緒是具有真實性的,那就是平常有點生氣。
簡向緋可以說從某種意義上,感覺到自己好像終於接到一點地氣,終於面對了此時此刻的自己。
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,不要那麼的壓抑自己,要非常正式的面對自己的情緒。
錦溫塵溫潤如玉的聲音又來了:「簡向緋,我還是那句話,我來見你,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看看你,並沒有所謂的監視你,況且我是來幫你的,所以,我來對你沒有任何的壞處。」
簡向緋想著剛剛錦溫塵說的那些話,他從小到大一個人確實是孤獨慣了。
一個人相處慣了,以至於他們並沒有覺得沒有什麼朋友而是一種特別難受的事情。
但是經過簡向緋的提醒,他好像確實是缺失了一些東西。
而如今要面對葉瑾,正可能是從小到大培養的性格,讓她少了很多坦然去接受自己還有父母親人。
如果他小時候沒有那麼孤僻,有很多的朋友,有很好的性格,即便是知道自己有父親母親,他的反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大。
或許是一個正常人一樣,震驚之後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。
而如今自己沒有辦法做到,是不是真的需要朋友推一把呢?
他覺得是的。
所以到最後,簡向緋同意了錦溫塵的這個決定,不過作為十分傲嬌的他,從嘴巴里吐出來,並沒有什麼好話:「錦溫塵,你最好說到做到,當我的朋友最好要分寸感,不要管我。」
錦溫塵想著終於把這傢伙給說服掉了,還是十分的高興的,「那是當然,我說了我只是一個旁觀者。」
最後,簡向緋掛了電話。
而簡向緋打電話的時候,芳馥香一直端著酒杯,遠遠的看著。
芳馥香的神色有一些嚴肅,那眼裡面是讓人琢磨不透的負責。
其實,今天中午醒來的時候,看到簡向緋給她的留言,芳馥香有一瞬間的。
失落這種情緒,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。
而現在簡向緋接電話的時候,臉上都是情緒,豐富多彩,看著十分的真實。
這樣的情緒,是簡向緋面對自己的時候,從來沒有過的。
芳馥香理解芳馥香的性格,理解他想要獨處,但是人總是有窺探欲,望的。
特別是面對自己所在乎的人,不可能那麼放心的什麼都不管,那是真的就沒有心了。
或許簡向緋接受自己的這種態度,就剛剛聊天的話中,就能感受到簡向緋非常享受自己毫無過問的狀態。
可是什麼都不管不顧,這真的是情侶嗎?
等會兒,簡向緋回過頭來,會跟自己坦白,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嗎?
芳馥香沒有什麼信心。
坦白講,這是她理性分析的結果。
簡向緋他是一個很複雜的人,也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,他不想說,就算你去問他,或許他也不會說出來的。
芳馥香在心中有一絲很強烈的期待,她非常期待,簡向緋能夠把一切都遠遠的告訴她。
但是,他會告訴自己嗎?
簡向緋在掛了電話,轉身的時候,遠遠的就看見芳馥香正看著自己。
她也是擔心自己的,也是在乎在乎自己的。
不過,錦溫塵要過來,簡向緋覺得這件事情就不必要告訴芳馥香了,等一起處理好了再跟芳馥香說吧,現在簡向緋真的是很糟糕,不想再把自己喜歡的人牽扯進來。
等簡向緋坐下的時候,芳馥香問:「簡大少爺,還接著之前的繼續聊嗎?」
。 離傾這一覺睡得並不好,夢裡她置身於一片沙漠里,她拖著沉重的步子艱難地在黃沙里行走,炙熱的太陽曬得她幾乎快要變成一具乾屍。
她只想找水喝。
上能懟天,下能除妖的離傾,第一次知道,缺水是如此難受的事。
就在這時,她看到前方山丘上出現了一匹駱駝,為了活命,她朝著駱駝而去,用劍割開了駱駝的皮肉,大口喝起血。
血的味道,腥甜難聞,為了活下去,她依然大口的吮吸。
「唔……」
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悶哼聲,離傾猛地睜開了眼,只見葉湛蹲在她面前,面色蒼白如金紙。
而她正叼著他血流潺潺的手腕,大口地吞咽著。
離欽怔了一刻,立刻鬆開了嘴。
而葉湛也像是失去了支撐,後仰栽倒在了地上,可他還是對離傾露出了個笑容,氣若遊絲地問:「師尊……你好些了嗎?」
「……」
「你還渴嗎?」葉湛抬起血淋淋的手腕,又朝著離傾唇邊湊近了幾分。
「閉嘴!我不喝你的血,難喝死了。」
離傾閉眼深呼吸,再睜開時,眼底只剩下無盡的寒芒。對葉湛的犧牲奉獻精神,她沒有感動,只有氣惱。
葉湛失望地就要收回手,下一秒,離傾就接住了葉湛的手。
她扯下一片裙擺纏住了葉湛傷口猙獰的手腕。
看那傷口的撕裂,是葉湛用牙齒咬開了皮肉,血管。
這人怎的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。
離傾發狠地為他包裹著傷口,此刻心底無名火氣竄得越來越盛。
葉湛看出離傾生氣了,斷斷續續地解釋:「師尊,血可以止渴,而且……我身體里有你靈氣築成的靈核,說不定還能幫你補充靈氣,這……這不是一舉兩得嗎。」
離傾聽不下去了,冷冷地看著他:「你就這麼想為我而死!」
葉湛輕輕地笑:「徒弟為師尊而死,不是應該的嗎?」
離傾氣極反笑,「你既然那麼想死,那我便不給你用那些療傷葯了,讓你死在這裡,喂鬼去。」
沒想到,葉湛竟輕輕說了聲好。
離傾氣得想扇他一耳光,最後念在他是傷患,腦子還不太清楚的份兒上,放過了他。
然後,心口不一地摸乾坤袋,想再喂這小子一顆回坤丹。
這一摸,才發現乾坤袋不在身上,還有破鏡子也不在。
應該是落在了石頭閣那個老頭那裡了。
離傾突然靈光一閃,拍了拍葉湛的臉,興奮地說:「葉湛,你給我撐住,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!」
方才她在重重的迷陣里找到了葉湛,並破開了迷陣,是靠著她與葉湛之間靈氣的牽繫。
而現在那面破鏡子也不在五鬼迷陣之內,從前她也餵養了破鏡子不少靈氣,只要她能感知到破鏡子的位置,便可以準確破開那道真實的迷陣,從這鬼地方出去。
想到此,離傾立刻盤腿坐在地上,調動全身靈氣,四方尋找與銅鏡的牽繫。
幸虧葉湛的血,她的體力好了許多,沒多久,就感知到了破鏡子的方向。
離傾勾唇一笑,攢足了所有的靈氣,朝著那個地方,奮力一擊。
「歸真,萬物皆散,開!」
頓時,葉湛感覺到了天崩地裂的晃動,尖利的鬼嚎聲震動著耳膜,萬鬼齊哭也不過如此。
葉湛只覺得頭痛欲裂,心肺似都要在被這聲音震碎,葉湛覺得身體已經被撕碎。
這時,一雙手,捂住了他的耳朵,所有的尖嘯聲便消失不見了,胸口的鈍痛也一併消失。
無形的屏障忽然變得肉眼可見,是一個巨大的透明半球狀,將他們罩在其中。
然後,球體表面慢慢皸裂,大塊大塊的碎片坍塌下來,頂部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。
「死老頭,看我怎麼收拾你!」
說罷,離傾攬住了葉湛從洞里飛躍了出去。
。 「一一這是怎麼了?哪裏不舒服?」
看着一一被抱回來,劉玉韶不明所以,她以為一一受傷了還是怎麼的,心急的跑過去,等楊昭霖放下一一,她拉過一一緊張的檢查她的身體。
「那裏不舒服?一一你倒是說話啊。」
「沒有,媽,我沒有不舒服,只是霖擔心我走了太久的路,累了,所以抱我回來。」
一一向來是報喜不報憂,劉玉韶半信半疑的抬頭看向小兒子。
「真的?」
看到小兒子肯定的點點頭,她這才放下心來,目光偏移,她注意到了一一身邊的王萍。
她怎麼在這?怎麼都沒人告訴她家裏有客人?
眉頭輕蹙了一下,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悅,轉而換上禮貌性的笑容,卻無意識得疏遠。
「一一,你帶你同事去沙發上坐會兒吧,」劉玉韶側身看向一旁的管家,「楊伯,你去拿點零食和喝的過來,霖兒,過來幫媽一個忙。」
她估計叫走了小兒子,兩人走到她們看不見的地方,楊昭霖驀然停下腳步。
「媽,怎麼了?」
「不是說了公司沒收購之前不讓一一回去的嗎?怎麼回事?她怎麼來了?」
剛剛楊昭霖就覺得自家媽媽的態度不對,現在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,他將昨晚的通話和自己今天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將給自己的媽媽聽,「一一這段時間在家裏太無聊了,我就把人留下了,不過,媽你放心,我不會在沒有確保一一安全的條件下讓她回去的。」
聽到兒子的保證,劉玉韶的臉色這才稍微有所緩和。
「那就好,堅持立場不許變,不然我讓你外婆揍你。」她很想說不然自己不放過他,可是一想到她和兒子的關係剛有所緩和,自己的不放過好像沒多大用處。
相比之下自家老媽就不同了。
這孩子和他們不親,和外婆倒是很親。
「放心媽,不會的。」
在這方面他說什麼也不會讓步。
「不是收購的嗎?還沒談攏嗎?要不要我出面?」劉玉韶從嫁入楊家,便一直是楊博程的賢內助加,好搭檔,在家上得廳堂下得廚房,在外商場策劃,管理無一不行。
不管在豪門闊太的圈子裏還是在商場上,她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。
「不用,我改變主意了。」楊昭霖瞥嘴搖搖頭。
「什麼意思?」女人皺眉,目光如炬,「你又不收購了?」
楊昭霖沉默沒有回話,女人便等不及了,生氣的甩手,「算了,你不收購我來,權當我送給我兒媳婦的禮物了。」
就他媽這個暴脾氣是怎麼在商場上活下來的?楊昭霖表示質疑。